母亲去世了杂文随笔
2016年9月底,母亲终于坚持不住了,每一天翻个身就听见“咔吧”一声,胸骨肋骨已经全都脆了。
10月,她向她孙子透露了绝食的想法。待我又一次赶到她身边时,她又老了许多。我曾经身强力壮的母亲,老得实在是不行了。她还没满七十呀!她说她想回老屋,然而她的小儿子和儿媳坚决不同意。权衡之后,我让妻子在镇上医院找了一个一楼的单间,购置了必需的生活用品,就在医院开火了。每天妻子和她的同事交替给她检查诊治,我一下班就赶往医院,按部就班地给她换洗尿盆,三天两头换洗衣服。
就这样,坚持到了过年。腊月三十这一天,我和女儿,忙忙碌碌,准备了一大桌。然而,母亲并没吃多少(平常的饭量蛮好的),我感觉不妙,就开始在晚上看护,一晚上起来下楼看几遍。整整一个星期,正月初七早上困得实在不行正迷糊,忽听妻子电话打来说“老妈不行了,像走了。”我赶紧下楼,却不敢看她最后一眼,妈妈永远离我而去了,和我老爹(患肝癌)一样在病床上苦苦挣扎了几些年,但还是,还是去了。
我的母亲结束了困扰好多年的痛苦,悄悄地去了。
拓展阅读
1、香椿里揉进了母爱散文随笔
每每恰到母亲节的这个时候,不早也不晚,我就会想起香椿来,那是母亲亲手揉的香椿,寄托着我的情和爱。它不是香椿芽,因我家那棵不算太大的香椿树长不了多少香椿芽,且香椿芽也吃不了多长时间,而母亲揉的香椿却能吃上几个月,甚而常年吃,吃着香椿的时候,我总会想到母亲,想到母亲的时候,我也会勾起她揉香椿的历历往事。
记得我当兵那阵子,若是春天回家探亲返部队的时候,母亲总会给我带上些青岛啤酒、炒花生什么的,再就带上点香椿芽或揉好的香椿芽,也算是特产吧,那时的庄稼人能有什么特产,装的大包小包都满满当当的。我那时就嫌装得太满了,还带些香椿芽干什么,别让首长们嫌弃,就想把它拿出来,母亲却按住我的手说:“别动,‘香椿芽、头刀韭’,这可是咱农村里的鲜亮东西,你拿去让领导尝尝试试吧。”听了母亲的话,我才抬起了手。
我在部队当兵六年,当了近五年文书,常年与首长、勤杂兵同桌吃饭,陪了一茬又一茬。有一次探家归队,当我把母亲给我带的香椿芽不太好意思地摆上饭桌时,却没想到从首长到士兵都是一样的喜欢,我这才放心了。我见他们有的用筷子夹着吃,有的干脆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吃,吃的都叭嗒着嘴。偶尔两眼的余光扫着他们吃香椿芽有滋有味的表情,闻着满桌的飘香,我心满意足了,这就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我也佩服了母亲的预感,我更发自内心地感激母亲,是她想到也做到了,掐好、揉好了香椿芽,让儿子千里迢迢带回了部队,真有点“千里送鹅毛”的感觉,让香椿芽飘香几千里,飘香在首长和战友们的心里,香椿芽里揉进了母亲情。
从部队转回地方工作后,母亲还是给我揉香椿。到了春天香椿树发芽的时候,细心的母亲想,家里的香椿树不算大,掐不了多少香椿芽,也吃不了多长时间,还不如再等等,等到香椿芽长成许多香椿的时候,再把它掐下来放进适量的盐揉揉,装进瓶子放到冰箱里,既多又好放,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当我春天携妻带女回老家时,就见堂屋北桌摆着一大瓶、一大瓶绿莹莹的东西,凑近一看,是香椿,这是我爱吃的。母亲知我爱吃香椿,就揉好了它放进冰箱里,等我回家的时候,就提前从冰箱里拿出了,这是怕忘了。上了年纪的母亲记忆里大不如从前了,常常忘这忘那的,回家时常听她念叨:“人上年纪记忆力衰退了,调**就忘,上次想让你带点苹果又忘了。”可上了年纪的母亲想的却更周到了,怕忘了的东西总是把它放在眼前,比如那一瓶瓶的香椿。后来春天回家,当我看到北桌上摆放着一瓶瓶的,不用说就知是香椿,也知这是母亲怕让我忘带了而放在这里的。
而每每当母亲让我带上这一瓶瓶香椿的时候,我却像客人一样推让起来,实在没法就说:“不用带这么多,放家里吃吧。”母亲这时就会说:“就两瓶香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与过去说“这可是咱农村里的鲜亮东西”判若两人,这是母亲的为人之道。其实,我是不想让母亲付出辛劳,我光吃现成的。在于母亲的推让中,我不由想起了《游子吟》,我把它仿改了一下:“慈母手中椿,游子心中食。临行再再送,意恐少带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将母亲的深情带回了小城的家。
我品着、尝着、嚼着、吃着母亲揉的香椿,生着、炒着吃着母亲揉的香椿,好吃极了。吃着、嚼着,唇齿留香,品着、尝着,感情奔放,我思想感情的潮水在涌动。我在想,这一瓶瓶的香椿,传递着母亲与我的母子情。我吃着香椿,想象着七十多岁母亲掐香椿的情景,母亲那时的腰就已经弯下去了,我不忍心看;晚上我在隔壁经常听到母亲难受的吆喝声,我不忍心听;也常见母亲两手撑着墙壁或石柱,感到身体舒适却也伴着疼痛。我还在想,弯下了腰的母亲再直起腰来掐香椿能不痛吗?能不难受吗?想想我吃着母亲揉的香椿,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我不忍心吃,但我还得吃,只要母亲让我带的,我都带,带来的是母亲的一片心意,一片情;只要母亲让我吃的,我都吃,我咀嚼着的是母亲对我的爱。母亲已将深深的母爱揉进香椿里,这是天底下最真挚的爱,这是伟大的母爱!
母亲为我揉香椿,香椿里揉进了母爱。母亲的付出为儿子带来了芳香,而儿子又能为母亲做什么呢?“子欲孝而亲不待”,母亲已在天堂,我想多多孝敬母亲已变为奢望。时值母亲节刚过,我只有朝天堂里母亲的方向,跪拜母亲,祝天堂里的母亲安好!
2、下雨了散文随笔
烟雨萧瑟,人在红尘飘。
飘来飘去,红了桃花绿了柳条。
是夜,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应时应节而来。雨中的小区静悄悄的,只有细雨纷飞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我非常喜欢下雨的天。
下雨了,人们都会躲进屋里去,大街上除了细细的雨丝和昏暗的路灯,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下雨了,坐在窗前,沏一壶清茶,浅酌慢饮,细细的品味茶水里的清香,而此时茶水里似乎有雨的味道。
下雨了,心中自然感到凉润润的,因为那雨声,可以稀释带走我的烦闷和忧伤。
窗外的雨,紧一阵慢一阵的,品着清茶,静心聆听细雨的低吟,然而此时,我可以自在惬意的翻看一本书、打开电脑,在键盘上敲打着我的心境、还可以在头条上,码码字。像我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夜晚,我感觉那些文字就像雨点一样,滴滴的落进我的心头。
在城里的人,蒙着厚厚的尘土,再也难得到那种清新的气息。
雨,就是我渴望的。我渴望雨,我甚至希望一年有一半的夜,下雨。
那样,大家都不要走那么快,走的那么匆忙,没有时间去听,没有时间去看。
下雨了,什么也不干,就这样,好好的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静静地躺在床上,用心听听雨,发发呆。
细雨下了一夜,天亮了,满大街花花绿绿的雨伞,人们总是想跻身于拥挤的人群中,或者在地铁中被拥挤的惦着脚尖,喘着粗气。而我却一个人,似乎忘记了在细雨中,独自一个人走在曲径通幽的小径上,细细品味雨中乡野那独特的气息。
下雨了,能让我一个人稍稍的回忆那些曾经。
我认识人很多,还有许许多多的读者和粉丝,我总是感觉,这些朋友,似乎就是我的亲人一样。
直到这下雨的天,我突然感觉到,我心底还是思思念念离不开你……
能有跟自然交流的心,才能够认识跟心交流的人。
就是这雨天,把我给你们的祝福,伴随这风风雨雨送给远方的你……
3、又听见了花开的声音散文随笔
那天,应一个叫花的朋友之邀去乡下。一路上,我又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花曾是我的同事,做姑娘时长得如花似玉,走到哪,哪儿就有花的银铃般的声音,有花的淡浓相宜的香味,自然倾倒小城里的无数的钟情少男。那年,局长,一个心思恶毒的就像隐藏的冠状*一样的家伙,强迫花嫁给他家的痴呆儿,遭到花的强烈拒绝,局长便召开所谓的局长办公会,将花予以除名。现在说来谁也不会相信,那时,局长要整一个手下的人,就如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花离开单位的那天,来到我的宿舍与我诉别,两人以泪洗面,几天后花便南下深圳成了“外来妹”。一个月后,命运揪着我不放,我也因得罪了局长的婆娘,成了一名每月需要缴纳170元保职费的自谋职业的下岗职工,遇到了人生前所未有的绝望。从此,我和花也就成了两只断线的风筝,山遥水阔,天各一方,杳无音信。
那晚,我接到一个无名电话,开始本不想接听。此前,我在*史办谋生,那是一个无人可求也不用人求的养老地方,一天到液在泛*故纸堆里翻来覆去,一个星期都接不到一个电话,就是接到了,也尽是讥讽、讥诮、讥评……的刺耳话,尽是讥笑、嘲笑、冷笑……的寒心话。这样,我干脆将智能手机换成了老人机,只留下妻子、儿子和兄弟、侄儿的号码,其余的一概删除,因此对于无名电话一概不接听。可那晚我的手机却响个不停,连妻子都提意见了。我只好接听,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哥,你好,我是花。”花?什么花?哪儿来的花?一连串的疑问如漩水涡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打着转转。“怎么?忘记我了?三十年前我俩曾是同事啊!”这时,我穿过岁月的隧道,打开记忆的仓库,才想起来那个如花似玉的花。接着,花说:“哥,邀请你明天来桃花源做客。”我有些惊讶:“邀我来做客?”“怎么?你不是调到*组织部人才办了么,我可是你管理的对象啊。”手机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了调侃的味道。
第二天,我从县城驱车前往桃花源。一路上,我反复播放着吴秀波自编自谱自唱的《昨夜听到花开的声音》:
……
是绽放的歌声
还是不愿凋零的呻吟
就在昨夜我听见了
于是狂乱的心
变成一个需要隐藏的秘密
……
此时,雨水农时已过,但疫情还没有结束,或许春天会来得晚一些,但是春天最终还是会到来的。微微的南来风迈着轻盈的脚步,从远处款款走来,轻轻地不停地叩击着车窗,我忍不住摇下车窗,风立即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气息挤了进来,在车厢里弥漫。
车在一个两条溪流交汇的三岔路口停了下来。路边的招呼站旁,一位微胖的,身穿大红色风衣风韵犹存的辣妈向我挥手,一对小酒窝装满了少女心。“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更何况我和花曾经相识。我的眼睛一亮,一看就认出那女人是花,于是快步走拢去。
都说30岁的女人是一枝花,其实50岁女人仍是一枝花,别有一番韵味。我们沿溪流而上,溪两边栽满了桃梨等果木树,桃树已吐出**的花苞,梨树却仍如一群裸模。一路上,花滔滔不绝,给我说这说那,让我两只耳朵不够用。花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闪一闪的,就像一对在花丛中煽动着翅膀的蝴蝶;笑声不断,就像路边的溪流声源源不断。这让我想起多年前的花,满是银铃般笑声的花。
花到了深圳后,先后到几个电子厂打工,从普工到拉长、从拉长到主管……积累了一笔不薄的资金。由于花的倾城国色,许多城里人做梦都想娶她为妻,不谙世事的花遭到了一个叫黄世仁的男人的毒手,悲痛欲绝时,花想到城市尽是水泥森林,没有花的土壤,花的世界在乡下,乡下有她的父母、有她的亲人……于是,花“打脱牙齿和血一起吞”,毅然离开深圳,回到乡下创业,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然而创业的路有多难,创业路上洒有多少血和汗,其中的心酸没有经历过的人哪里知道啊。花办过养鸡场、养猪场,种过食用*等,踩过很多坑,赔了很多钱。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花的模样,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男儿有泪不轻弹”,女人也是如此,花没有气馁,继续创业,后瞄准乡村旅游,“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经过十多年的努力,创办了“桃花源”茶果游万亩生态观光园。
就在花向我倾诉的时候,我向远处望去。两边的山坡是一梯梯的茶园,连绵起伏, 犹如绿色的西兰卡谱从溪角铺到天边;又犹如一条条飘飞的碧绿绸带, 向远处延伸。那一梯梯的茶园又如一道道绿色的音符在山坡上跳动,仿佛在弹奏一曲曲的春之歌。丝丝缕缕的薄雾从茶园里袅袅婷婷地升起,如无数透明的白纱巾一样漂浮在溪流的上空。真如人间仙境。茶园里有穿红着绿的村姑在采摘“黄金一号”,火辣辣的情歌在风中飘散:
采茶阿妹俏模样,十指尖尖采茶忙;引得蝴蝶翩翩飞,引得蜜蜂嗡嗡唱。
采茶阿哥嗓门亮,一支情歌两人唱;唱得蝴蝶双双飞,唱得樱花并蒂香。
“山环水抱,藏风聚气”。在一个溪流成S型环绕的台地,有三栋成凹型的两层楼的吊脚楼,三面临溪,背靠青山,一条蜿蜒的石径往山顶延伸。溪边为防洪堤坝,坝外是一排柳树,已经悄悄吐出了星星点点的鹅*嫩芽,坝内栽满了花草,中间有几个简易的亭子,成为大自然最合理的艺术品组合。坐在潺潺溪边,看落日黄昏,听倦鸟归林,品香茗醇酒……生活充满惬意。每个人都渴望能够找到一处让灵魂栖息的地方,也许这里并不是故乡,但这里却胜似故乡,能够收容一个天涯旅客。花说,那就是她的窝。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沿着一条三米多宽的幽幽石径,我和花来到一个亭子间,亭中是一个石桌,桌上摆着酒菜和茶水,一个看上去比花年轻的男子正在忙碌着,见我们来了,赶紧往茶杯里倒茶水,一股郁香从杯底升起,停留在我的舌尖上。花对男子说:“这是我老公,和哥同名同姓。快叫哥。”男子赶紧毕恭毕敬地朝我叫了一声“哥”。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在此地只有三个人的地方,竟然有人与我同名同姓,而且还是花的老公。
花因为一心忙着干事创业,错过了婚恋的花季,做父母的心慌焦虑了,便到处托人给花介绍婆家,生怕花成了嫁不出去的剩女,“养在深闺”会出事。而花却早有了意中人,这就是与我同名同姓的他。人在落难的时候,总会得到世界上最美丽的扶助,总会感觉到平日里难以察觉的温馨与爱。比金子还贵重的是真诚,这些年来,他一直默默地支持着花,陪她一起哭,跟她一起笑,与她一起滚摸爬打,成了她真正的另一半,只不过他比她小五岁,碍于世俗,两人都没有挑明。俗话说,男人追女人如翻山,女人追男人隔张纸,如果再不挑明,就会成为梁山伯和祝英台。于是在一个花蕾含苞绽放、吐露芬芳的日子,有情人终成眷属,花和他走进了婚姻的圣殿。
生命是大自然赐予的奇迹,轮回是岁月冲刷的痕迹。听着花的故事,我真的没有白来。这些年,失意的时候比得意的时候多,逆境的日子比顺境的日子多,得到的荆棘比得到的鲜花多,失去的东西比得到的东西多……但我都挺了过来,也让我对一切都看得坦然和淡泊:得了,不喜,因为自己付出了;失了,不悲,因为自己做错了。
在返回县城的路上,一簇簇迎春花从悬崖下垂下来,开得正金黄灿烂;远处翠绿鹅*田野里,油菜花也在悄悄绽放;山林中的樱桃花一树树的更是开得轰轰烈烈,烂漫若云,整个山野都掩映在玉树琼枝中。此时,我又听见了花开的声音。花的绽放不是持续的,兴许是害怕有人破坏它的生长意境,但花开的声音组合起来却严密无缝。我想,这世上最单纯最简单的美好其实就在我们的身边,花开的声音便是最好的注脚。
花开的声音一路陪伴着我,在我的耳边萦绕。
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v294.cn/articles/2694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