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母亲的散文
天下最伟大的爱,是发自母爱的爱。母亲心是纯洁的,至高无上的每一个母亲,都有一果肉最虔诚的爱心。隐藏着一种真挚的爱。
早就想为母亲写点什么,但提起这个话题心情就沉重,无从开始。今天难得休息,静下心情留点文字。
2008年3月16日母亲心脏病突发去世,安详的去了另一个世界。度过了她辛劳的一生。年仅六十岁。她辛辛苦苦把我们拉扯大,却没给我们一个尽孝的机会,哪怕只是端一杯水递一片药。清苦一辈子,仁义一辈子。以至于她走后我几乎没梦到过,每每在坟前祈祷入梦却不得,人说这是因为她走的无牵挂,是啊,人固有一死,以这种毫无痛苦的方式离开,何尝不是人生的一大修行。
我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在她几个月大的时候,我的姥姥抱她去看戏,也就是这一场戏注定了她悲哀的一生。在那个年代村里很少唱戏,所以看戏的人特别多。从那一天看完戏后母亲就老是哭,粗心的姥姥姥爷竟然把这看成孩子不好带。在她会走路之后才发现脚已经变形了,再*已经晚了。就这样她成了一个残疾人。然而我的姥姥她的母亲竟然因此不喜欢她,给她穿姐姐的旧衣服,弟弟打她不能还手,央求多次后才上了两年学。针线活自然是她姐姐学,而她只能去干地里的粗活,忍受孩子们的嘲笑。我一直认为这是造成她要强而又自卑的原因。我清晰的记得她偶尔那怯怯的眼神。
到了婚嫁的年龄,她没有再好的选择,嫁给了我父亲。当时父亲家是富农,成分高,他排行老大,下面有五个弟妹,这种条件自然是不好娶媳妇的,于是他们结婚了。婚后他们并不幸福,父亲年轻时脾气暴躁,加上日子过得艰难,母亲*是经常的事。为了保护母亲,我幼小的身体没少挨揍,直到现在想来我还是流泪。每每他们打过之后母亲都无法解脱,因为她无处可去,虽然我姥爷心疼她,但惹不起姥姥。打架后回到娘家,姥爷就说回去吧孩子凑合着过吧,你要真离了你娘不会让你回来的。往往是哭着回去又哭着回来。就这样母亲度过了她不幸的婚姻生活,直到我们长大。我始终认为这都是姥姥那一场戏造成的。每谈及此母亲却总是说这是自己的命,怨不得姥姥。也许正因为这些我对姥姥始终有些耿耿于怀。以至于姥姥在北京去世我都没去,当然那时在闹非典,也确实去不得。
记忆里母亲教育我最多的一句话是不吃馒头争口气,我要强的个性也许源于此。就这样母亲真的是辛辛苦苦把我们拉扯大,她付出的我无法计量。也许是日子过得艰难,我没有感受过她的爱抚,我有时甚至认为母亲不疼爱我,因为我从小到大没有被她揽到怀里爱抚的记忆。我还自私的以为这是她小时候缺少爱造成的,直到我考上高中的那一年。那时候高中寄宿,一个月才回去一次。上够一个月回家,母亲哭着看着我,我还问她怎么啦,父亲说自你上学走后你娘让我买了个日历,她天天记着翻,以前她可是从来不管这个的,你娘想你啊。我哭出声来,但她却把脸背过去哭,却也不曾把我揽在怀里。我似乎那时才知道母亲是爱我的。(泪水模糊双眼无法继续)
长大后离开家,却每每有不顺,能瞒的我从不跟她讲,可每次回家她都有说不完的话,那些邻里之间啊妯娌之间啊有时我真不愿听,甚至做出发烦的表情。现在想起后悔莫及。后来我的儿子出生了,回家次数就明显少了,儿子一回家就过敏,因为这点母亲甚至不顾她对外孙的思念,让我不要带儿子回家,说有事打电话就行了。于是每每电话里聊半小时是经常的事。就在她去世的前一天,那天下着雨,早上六点我打电话说一会回去看看,她却说下着雨别来了等天好了再来。我问父亲为什么,父亲说不叫你来就别来了等天好了愿来再来。没想到这个电话竟成为永远的最后。我好悔啊好恨哪,打什么电话呀直接回去不就行了,也许一切都会改变。但没机会了,没机会了。第二天下午上班时接到二叔电话,说母亲不舒服,我说先送医院我马上往回赶。二叔说拾掇着呢,我哪里知道那时母亲已经走了,回到家已经快收拾完了。娘啊,我恨哪,为什么昨天你不让我回家,难道命里注定我们母女见不了面。……
时间流过。人都说儿想娘想一时,可母亲去世一年多了,直至今天我还无法平静,每每停笔。
我怨,怨苍天不公,为何母亲终生操劳,没得片刻松心的机会?我悲,悲痛之余,我谢苍天有情,在母亲告别尘世的时候让她免受痛苦,走的坦然,去的安详。
昨天是母亲节,我很想、很想我的母亲。
2011年9月25日,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敬爱的母亲与世长辞了。母亲一走,我悲伤到了极点。当时简直就是晴天霹雷,五雷轰顶,这是我人生中之大不幸,是我心中的最痛,永远的痛,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身心交瘁,心如刀绞,心乱如麻,百无聊赖,心灵的精神支柱几乎垮了,当时的心情无法形容,骤然间,我觉得生活失去了光彩和意义,母亲去世两年多来,我经常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想到母亲,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母亲的音容相貌时时萦绕在我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有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敬爱的母亲离去了,一直认为她就在我的身边,始终没有离开过。回去为母亲烧七、烧周年的时候,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唯独不见了我母亲的身影。过去回家时,我亲切地叫一声:“妈”,母亲总是非常高兴地答应着,接着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炒的菜总是摆的圆桌满满的。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美好的回忆,这是多么幸福浓浓的母爱啊!可惜我再也体验不到那种幸福的时刻,再也没有母亲为我做饭了。睹物思亲,回想往事,我一直禁不住对母亲的深切地怀念,我有很多话想对母亲倾诉,可惜母亲已在天国,我只好把话埋在心里,哽在喉咙。我想拿起笔来写写母亲,但心里一直很乱,很压抑,总提不起精神,总感到心沉重,笔太轻,无法承载母爱的份量,不能表达母亲的高尚与伟大;情感深,字太浅,难以表达出母亲的怀念、感恩的情怀。
母亲73年光辉短暂的人生,是平凡而高尚的人生。母亲的去世,震惊了全村,村民都在哭喊着“三姑”,因母亲在村里辈分比较大,许多村民都会非常尊重地叫她“三姑”,我从这尊敬而亲切的称呼中,感受到了母亲平时的为人,也感到了母亲的伟大,也为有这样一位母亲而感到骄傲与自豪,高尚的母亲赢得了全村村民的信赖与爱戴,母亲殡葬那天,收到烧纸数百顿、花圈36个,摆满了街道,创造了全村之最,母亲得知后,在天堂里也会感到欣慰,一生的辛苦操劳,一生的谨慎为人,在生命的终点更折射出了光辉,这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女性,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母亲73年光辉短暂的人生,是勤劳而伟大的人生。母亲18岁就参加了工作,在供销社担任过实物负责人,后来,在生活困难时期回村里当过副业会计、村妇女主任、银行储蓄代办员,辛辛苦苦50年,50年如一日,是看似平凡的人生达到了极致,曾被《中国日报》海外版、大众日报等媒体以“山村女会计”为题,大力宣传,被中华全国妇女联合会授予“全国三八红旗手”称号,还被授予山东省、青岛市等三八红旗手称号,当选为山东省第五、六届人大代表,多次当选为青岛、平度市人大代表。每当看到挂满墙的荣誉奖状、金光闪闪的奖章时,我在心中对母亲更加敬佩,她不仅是我的母亲,更是我干事业的楷模。但每当提起这事,母亲总是谦虚地说:“咱在农村,又没有多少文化,所有取得的成绩都是组织和人民给的。”说这话的时候,母亲的表情是真切的。
母亲73年光辉短暂的人生,是慈祥而包容的人生。母亲是一个慈爱之人。她上敬老人,下爱子女。敬老人,对长辈极尽孝心。母亲在和我祖母相处的30多年中,从没拌过一次嘴,红过一次脸。特别令我感动的是,祖母卧床不起半年多,母亲总是守在床前,极尽孝道,为她翻身、端屎端尿……。毫无怨言地伺候祖母去世,赢得了邻里乡亲的赞誉,当时,蟠桃乡*领导亲自登门送去了写着“尊老敬老的人”的奖状。母亲爱父亲,父亲得脑血管病十几年,母亲一直伺候在身边,耐心和父亲交流,使父亲的病情越来越好转,母亲爱子女,为了我们的工作、生活,她总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总有说不尽的牵挂,道不尽的留恋,母亲在痛苦的时候,总是还要强作笑脸,就怕儿女们看出来,为儿女们考虑的太多、太多,为自己考虑的太少、太少,在这里,我含泪向在天国的母亲道一声:“妈,您辛苦了!”
母亲这一辈子的确太苦、太难了,她一辈子为父亲、儿孙操碎了心,累坏了身体。母亲突然离我而去了,走的是那样快,走的是那样急。她走前肯定有许多话想向儿诉说,但这一切都未能如愿,就匆匆地走了,给我留下了深深的伤痛和遗憾,让我终生不得安宁。
母亲平凡而伟大的一生结束了,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思念,在母亲节的纪念日,我祝愿:天堂里的母亲,安息吧!
我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幸福安康!
拓展阅读
1、悼念母亲的作文
妈妈,在这个寒冷的冬至夜里,您永远的走了,离开了您深爱的孩子们,虽然您说过,人的寿缘到了,就该走了。但是,孩子们还是为您无声的走,没有留下一句话,感到无比的伤痛。
妈妈,孩子们相信,您到了一个您无限憧憬和向往的国度。您说那里,没有痛苦和悲伤。那里只有各种鸟儿自由自在的飞翔,五颜六色的花尽情的绽放,您说那里是一个快乐地国度,有七彩祥云,还有金色的佛光,普照着众生。您可以每天都合着,美妙的佛音歌唱。妈妈,孩子们都相信,您往生到一个极乐世界,是快乐的,孩子们深深地为您祝福!
妈妈,孩子们都清晰的记得,您每次回来,有好吃的,不舍的吃,一定留给我们这些孩子们,特别是您的幺儿我。记得那年六一儿童节,我闹着要一条新的蓝色裤子,您赶了好几里路,把布料买来做好,给我送到学校,同学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可是,那时的我,还不懂得感激。还有一次,我写了一篇作文,没写完就跑出去玩,您下班回来,看到我写的作文,还以为我离家出走,哭着到处找我,还让老乡们帮着找,结果半夜回来,您开门,我看见您泪水还没干,您紧紧抱住了我。您第一次打了我,那时,我才深深感觉到为您的母爱,是那么朴实。
妈妈,您在天国一定牵挂您的孩子们吧。您最疼爱的小孙女,在您走之前,好几天不见了,您一定很想她吧,到现在您的小孙女也只能指着您的遗像叫着,奶奶,奶奶,阿乌,阿乌,妈妈,您在天国,一定能听得到,听得懂。妈妈,我仿佛看见了您慈祥的笑容。妈妈,您一手带大的小孙子,虽然才上小学一年级,我好几次看见他一个人,跪拜在您遗像前,抹着眼泪,偷偷的哭泣。妈妈,孩子们都深爱着您,都想念您!
妈妈,您快乐的走吧,爸爸孩子们会好好的照顾,孩子们也会更加地团结在一起。我知道,在天国,您会看得见。妈妈,您那颗善良伟大的心,佛主一定会看得见,一定会用金色的光把你接走,带您到您最终的心灵归宿。
妈妈,您安心地走吧,您的遗愿,孩子们一定会为您实现,孩子们将遵照您的嘱托,把您的骨灰撒在,普陀山下,您说那样您离佛最近,那样,您的孩子们也离您最近。
妈妈,看破,放下,自在,随缘,念佛,是您的追求;真诚,清静,平等,正觉,慈悲,是您的心地。妈妈,孩子们都深深地相信,即使您在天国,也会把爱无私地投向您深爱着的孩子们,投向疾苦和饱受战火地人们。
妈妈,这是一篇对您充满母爱光辉的追忆,也是对您伟大母爱的重新认识和开始,愿阿弥陀佛保佑您!
我相信轮回,到那时,我们还做您爱的和爱您的孩子!
2、描写关于母亲的经典散文
双腿瘫痪以后,我的脾气变得暴躁无常。望着窗外天上北归的雁群,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录音机里那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时,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以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着什么劲!”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
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母亲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3、描写关于母亲的经典散文
世上有一部书是永远写不完的,那便是母亲……
那一年,我的生母突然去世,我不到8岁,弟弟才3岁多一点儿,我俩朝爸爸哭着闹着要妈妈。爸爸办完丧事,自己回了一趟老家。他回来的时候,给我们带回来了她,后面还跟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爸爸指着她,对我和弟弟说:“快,叫妈妈!”弟弟吓得躲在我身后,我噘着小嘴,任爸爸怎么说,就是不吭声。“不叫就不叫吧!”她说着,伸出手要摸摸我的头,我拧着脖子闪开,就是不让她摸。
望着这个陌生的娘俩儿,我首先想起了那无数人唱过的凄凉小调:“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有娘呀……”我不知道那时是一种什么心绪,总是用忐忑不安的眼光偷偷看她和她的女儿。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从来不喊她妈妈,学校开家长会,我硬愣把她堵在门口,对同学说:“这不是我妈。”有一天,我把妈妈生前的照片翻出来挂在家里最醒目的地方,以此向后娘威胁,怪了,她不但不生气,而且常常踩着凳子上去擦照片上的灰尘。有一次,她正擦着,我突然地向她大声喊着,“你别碰我的妈妈”。好几次夜里,我听见爸爸在和她商量“把照片取下来吧?”而她总是说“不碍事儿,挂着吧!”头一次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但我还是不愿叫她妈妈。
孩子没有一盏是省油的灯,大人的心操不完。我们大院有块平坦、宽敞的水泥空场,那是我们孩子的乐园,我们没事便到那儿踢球、跳皮筋,或者漫无目的地疯跑。一天上午,我被一辆突如其来的自行车撞倒,我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立刻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大夫告诉我:“多亏了**呀!她一直背着你跑来的,生怕你留下后遗症,长大可得好好孝顺呀……”
她站在一边不说话,看我醒过来伏下身摸摸我的后脑勺,又摸摸我的脸。我不知怎么搞的,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了。
“还疼?”她立刻紧张地问我。
我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
“不疼就好,没事就好!”
回家的时候,天早已经全黑了。从医院到家的路很长,还要穿过一条漆黑的小胡同,我一直伏在她的背上。我知道刚才她就是这样背着我,跑了这么长的路往医院赶的。
以后的许多天里,她不管见爸爸还是见邻居,总是一个劲儿埋怨自己,“都赖我,没看好孩子!千万别落下病根呀……”,好像一切过错不在那硬梆梆的水泥地,不在我那样调皮,而全在于她。一直到我活蹦乱跳一点儿没事了,她才舒了一口气。
没过几年,三年自然灾害就来了。只是为了省出家里一口人吃饭,她把自己的亲生闺女,那个老实、听话,像她一样善良的小姐姐嫁到了内蒙,那年小姐姐才18岁。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天,天气很冷,爸爸看小姐姐穿得太单薄了,就把家里唯一一件粗线毛大衣给小姐姐穿上。她看见了,一把给扯了下来“别,还是留给她弟弟吧。啊?”车站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是在火车开动的时候,她向女儿挥了挥手。寒风中,我看见她那像枯枝一样的手臂在抖动。回来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唠叨:“好啊,好啊,闺女大了,早点寻个人家好啊,好。”我实在是不知道人生的滋味儿,不知道她一路上唠叨的这几句话是在安抚她自己那流血的心,她也是母亲,她送走自己的亲生闺女,为的是两个并非亲生的孩子,世上竟有这样的后母?望着她那日趋隆起的背影,我的眼泪一个劲儿往上涌,“妈妈!”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了她,她站住了,回过头,愣愣地看着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又叫了一声“妈妈”,她竟“呜”地一声哭了,哭得像个孩子。多少年的酸甜苦辣,多少年的委曲,全都在这一声“妈妈”中融解了。
母亲啊,您对孩子的要求就是这么少……
这一年,爸爸*去世了。妈妈她先是帮人家看孩子,以后又在家里弹棉花、攫线头,妈妈就是用弹棉花、攫线头挣来的钱养我和弟弟上学。望着妈妈每天满身、满脸、满头的棉花毛毛,我常想亲娘又怎么样?!从那以后的许多年里,我们家的日子虽然过得很清苦,但是,有妈妈在,我们仍然觉得很甜美。无论多晚回家,那小屋里的灯总是亮的,桔黄色的火里是妈妈跳跃的心脏,只要妈在,那小屋便充满温暖,充满了爱。
我总觉得妈妈的心脏会永远地跳跃着,却从来没想到,我们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妈妈却突然地倒下了,而且再也没有起来。妈妈,请您在天之灵能原谅我们,原谅我们儿时的不懂事,而我却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可以忘记,却永远不能忘记您给予我们的一切……
世上有一部书是永远写不完的,那便是母亲。
4、描写关于母亲的经典散文
周作人在一篇文章里谈到,他读了清人笔记《双节堂庸训》里的一段记载:“吾母寡言笑……终日织作无他语。”不禁黯然,因为他的祖母就是这样“忍苦守礼”,“生平不见笑容”。周作人的这段话同样引起了我的共鸣: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也是这样坐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终日织作无他语”,并且不见笑容。
我的母亲不是周作人祖母那样的*大家庭的旧式妇女。外祖父项兰生先生是杭州著名的维新派人物,除了开办新式学堂、白话报以外,还专门请了老师让自己的长女从小习读英语,母亲至少也算是半新半旧的女性,她应该有不同于周作人祖母的命运。而且,我知道,母亲的本性也不是如此:家里的人都告诉我,她是喜欢热闹的。
然而,从我懂事时起,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印象,又确乎是这样终日织作无他语,也无笑容。
这是在1949年以后,父亲到了海峡那一边,把母亲和年龄最小的三个子女留在了南京武夷路22号那栋空空洞洞的大楼房里—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以后。
一夜之间,母亲由一位受人尊敬的夫人变成了*官僚的家属,成了人人都以怀疑的,甚至敌视的眼光望着的“不可接触的人”—这是历史巨变必然带来的个人命运、地位的变化。
母亲以惊人的决断与毅力迅速地适应了这种变化。她主动上缴了留在身边的父亲的“*证件”,以及一切可以让人联想起父亲的东西(但她仍然留下了她与父亲结婚时的合影,并且一直保存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选定了那张破旧的藤椅,坐在上面,开始编织毛线,缝补衣物,并且再也不动了。
从此不再和我们—她的子女,以及任何人谈论父亲,以及与父亲相联系的家庭的、她个人的历史。尽管她内心深处仍时时煎熬着对于父亲以及远在太平洋彼岸的两个儿子的怀念。开始,她每逢过年,都要多摆上几副碗筷,用这无言的安排表达自己无言的思念。后来,外在压力越来越大,这样的仪式也都取消,于是,思念也变得了无痕迹。本来她满可以借某种倾诉减轻内心的重负,但她不,她守口如瓶:既然人们已经宣布那是一段罪恶的历史,那么,她的口就是那道关住罪恶的闸门,而且一关就是几十年,至死也没有开。
而且她小心而顽固地断绝了与海峡彼岸的一切联系。上世纪60年代,在美国的三哥辗转托人带来口信,表示愿意对家庭有所资助,尽管这显然有父亲的意思,母亲断然拒绝。上世纪70年代中美建交后,三哥又托人登门看望,请母亲在录音带上留下几句话,母亲依然一口回绝:她宁愿沉默到底。
但她却以极其谦和的态度对待周围的一切人。无论是谁,包括邻居的孩子,对她提出的一切要求,她都全部满足。*的、居委会的一切号召,从为灾民捐赠寒衣,到“大跃进”献铜献铁,她都一律响应。后来居委会要求借我们家的汽车间举办学习班,全家人都不赞成,母亲毫无二话,表示同意,自己也去旁听,跟着邻里的老老少少学唱**歌曲。以后居委会又提出,周围居民住房紧张,希望我们将楼下的客厅、餐厅全部让出,母亲依然满口答应。客户搬进来后,每月计算水电费,母亲总是以自己多出钱为原则。在日常生活中,凡有争执,无不退让了事。我多次责怪母亲过分小心,大可不必,母亲总是默默地看我一眼,却不作任何辩解。
当那场史无前例的风暴掀天动地而来时,全家人都认定这回在劫难逃,惶惶不可终日。最后一切都没有发生,居然逃脱了抄家之灾。在那个横扫一切的年代,真算是个奇迹。后来,有人悄悄告诉我们,是居委会的老工人师傅劝退了红卫兵,保护了“老太”(这是邻居们对母亲的昵称)。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衰弱,她终于挺不住,病倒在床上。我清楚地记得,在那个寒冷的冬夜,母亲拥被而坐,咳喘不止,对着从数千里之外赶回探视的儿子,断断续续地说道:“这几十……年来……总算……没有……连累……你们。”说完坦然一笑,又沉默了……
我的灵魂却受到了猛的一击:呵,母亲这几十年如一日地默默不言,忍苦守礼、守法,全是出于对她的子女刻骨铭心的爱!我凝望着因习惯于无语而显得麻木的母亲石刻般的脸,突然醒悟:在这历史的大风暴中,正是母亲用她那瘦弱的肩膀独自承受了一切,默默地保护着我们每一个子女,这是怎样伟大的母爱呵!……
我无言,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我愿意永远地俯首于这幅*图前—母亲端坐在藤椅里,终日织作无他语,也无笑容。
5、描写关于母亲的经典散文
母亲的娘家是北平德胜门外,土城儿外边,通大钟寺的大路上的一个小村里。村里一共有四五家人家,都姓马。大家都种点不十分肥美的地,但是与我同辈的兄弟们,也有当兵的,作木匠的,作泥水匠的,和当**的。他们虽然是农家,却养不起牛马,人手不够的时候,妇女便也须下地作活。
对于姥姥家,我只知道上述的一点。外公外婆是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早已去世。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了;穷人只能顾眼前的衣食,没有功夫谈论什么过去的光荣;“家谱”这字眼,我在幼年就根本没有听说过。
母亲生在农家,所以勤俭诚实,身体也好。这一点事实却极重要,因为假若我没有这样的一位母亲,我以为我恐怕也就要大大的打个折扣了。
母亲出嫁大概是很早,因为我的大姐现在已是六十多岁的老太婆,而我的大外甥女还长我一岁啊。我有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但能长大成人的,只有大姐,二姐,三姐,三哥与我。我是“老”儿子。生我的时候,母亲已有四十一岁,大姐二姐已都出了阁。
由大姐与二姐所嫁入的家庭来推断,在我生下之前,我的家里,大概还马马虎虎的过得去。那时候定婚讲究门当户对,而大姐丈是作小官的,二姐丈也开过一间酒馆,他们都是相当体面的人。
可是,我,我给家庭带来了不幸:我生下来,母亲晕过去半夜,才睁眼看见她的老儿子——感谢大姐,把我揣在怀中,致未冻死。
一岁半,我把父亲“克”*。
兄不到十岁,三姐十二三岁,我才一岁半,全仗母亲独力抚养了。父亲的寡姐跟我们一块儿住,她吸,她喜摸纸牌,她的脾气极坏。为我们的衣食,母亲要给人家洗衣服,缝补或裁缝衣裳。在我的记忆中,她的手终年是鲜红微肿的。白天,她洗衣服,洗一两大绿瓦盆。她作事永远丝毫也不敷衍,就是屠户们送来的黑如铁的布袜,她也给洗得雪白。晚间,她与三姐抱着一盏油灯,还要缝补衣服,一直到半夜。她终年没有休息,可是在忙碌中她还把院子屋中收拾得清清爽爽。桌椅都是旧的,柜门的铜活久已残缺不全,可是她的手老使破桌面上没有尘土,残破的铜活发着光。院中,父亲遗留下的几盆石榴与夹竹桃,永远会得到应有的浇灌与爱护,年年夏天开许多花。
哥哥似乎没有同我玩耍过。有时候,他去读书;有时候,他去学徒;有时候,他也去卖花生或樱桃之类的小东西。母亲含着泪把他送走,不到两天,又含着泪接他回来。我不明白这都是什么事,而只觉得与他很生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是我与三姐。因此,她们作事,我老在后面跟着。她们浇花,我也张罗着取水;她们扫地,我就撮土……从这里,我学得了爱花,爱清洁,守秩序。这些习惯至今还被我保存着。
有客人来,无论手中怎么窘,母亲也要设法弄一点东西去款待。舅父与表哥们往往是自己掏钱买酒肉食,这使她脸上羞得飞红,可是殷勤的给他们温酒作面,又给她一些喜悦。遇上亲友家中有喜丧事,母亲必把大褂洗得干干净净,亲自去贺吊——份礼也许只是两吊小钱。到如今如我的好客的习性,还未全改,尽管生活是这么清苦,因为自幼儿看惯了的事情是不易改掉的。
姑母常闹脾气。她单在鸡蛋里找骨头。她是我家中的阎王。直到我入了中学,她才死去,我可是没有看见母亲反抗过。“没受过婆婆的气,还不受大姑子的吗?命当如此!”母亲在非解释一下不足以平服别人的时候,才这样说。是的,命当如此。母亲活到老,穷到老,辛苦到老,全是命当如此。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她会给婴儿洗三——穷朋友们可以因此少花一笔“请姥姥”钱——她会刮痧,她会给孩子们剃头,她会给少妇们绞脸……凡是她能作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当姑母死去的时候,母亲似乎把一世的委屈都哭了出来,一直哭到坟地。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位侄子,声称有承继权,母亲便一声不响,教他搬走那些破桌子烂板凳,而且把姑母养的一只肥母鸡也送给他。
可是,母亲并不软弱。父亲死在庚子闹“拳”的那一年。联军入城,挨家搜索财物鸡鸭,我们被搜两次。母亲拉着哥哥与三姐坐在墙根,等着“鬼子”进门,街门是开着的。“鬼子”进门,一刺刀先把老黄狗刺死,而**室搜索。他们走后,母亲把破衣箱搬起,才发现了我。假若箱子不空,我早就被压*。皇上跑了,丈夫*,鬼子来了,满城是血光火焰,可是母亲不怕,她要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北平有多少变乱啊,有时候兵变了,街市整条的烧起,火团落在我们院中。有时候内战了,城门紧闭,铺店关门,昼夜响着枪炮。这惊恐,这紧张,再加上一家饮食的筹划,儿女安全的顾虑,岂是一个软弱的老*所能受得起的?可是,在这种时候,母亲的心横起来,她不慌不哭,要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她的泪会往心中落!这点软而硬的个性,也传给了我。我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的。但是,在作人上,我有一定的宗旨与基本的法则,什么事都可将就,而不能超过自己划好的界限。我怕见生人,怕办杂事,怕出头露面;但是到了非我去不可的时候,我便不得不去,正象我的母亲。从私塾到小学,到中学,我经历过起码有廿位教师吧,其中有给我很大影响的,也有毫无影响的,但是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母亲并不识字,她给我的是生命的教育。
当我在小学毕了业的时候,亲友一致的愿意我去学手艺,好帮助母亲。我晓得我应当去找饭吃,以减轻母亲的勤劳困苦。可是,我也愿意升学。我偷偷的考入了师范学校——制服,饭食,书籍,宿处,都由学校供给。只有这样,我才敢对母亲提升学的话。入学,要交十元的保证金。这是一笔巨款!母亲作了半个月的难,把这巨款筹到,而后含泪把我送出门去。她不辞劳苦,只要儿子有出息。当我由师范毕业,而被派为小学校校长,母亲与我都一夜不曾合眼。我只说了句:“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她的回答只有一串串的眼泪。我入学之后,三姐结了婚。母亲对儿女是都一样疼爱的,但是假若她也有点偏爱的话,她应当偏爱三姐,因为自父亲死后,家中一切的事情都是母亲和三姐共同撑持的。三姐是母亲的右手。但是母亲知道这右手必须割去,她不能为自己的便利而耽误了女儿的青春。当花轿来到我们的破门外的时候,母亲的手就和冰一样的凉,脸上没有血色——那是阴历四月,天气很暖。大家都怕她晕过去。可是,她挣扎着,咬着嘴唇,手扶着门框,看花轿徐徐的走去。不久,姑母*。三姐已出嫁,哥哥不在家,我又住学校,家中只剩母亲自己。她还须自晓至晚的操作,可是终日没人和她说一句话。新年到了,正赶上*倡用阳历,不许过旧年。除夕,我请了两小时的假。由拥挤不堪的街市回到清炉冷灶的家中。母亲笑了。及至听说我还须回校,她楞住了。半天,她才叹出一口气来。到我该走的时候,她递给我一些花生,“去吧,小子!”街上是那么热闹,我却什么也没看见,泪遮迷了我的眼。今天,泪又遮住了我的眼,又想起当日孤独的过那凄惨的除夕的慈母。可是慈母不会再候盼着我了,她已入了土!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我廿三岁,母亲要我结了婚,我不要。我请来三姐给我说情,老母含泪点了头。我爱母亲,但是我给了她最大的打击。时代使我成为逆子。廿七岁,我上了英国。为了自己,我给六十多岁的老母以第二次打击。在她七十大寿的那一天,我还远在异域。那天,据姐姐们后来告诉我,老太太只喝了两口酒,很早的便睡下。她想念她的幼子,而不便说出来。
七七抗战后,我由济南逃出来。北平又象庚子那年似的被鬼子占据了,可是母亲日夜惦念的幼子却跑西南来。母亲怎样想念我,我可以想象得到,可是我不能回去。每逢接到家信,我总不敢马上拆看,我怕,怕,怕,怕有那不祥的消息。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我怕,怕,怕家信中带来不好的消息,告诉我已是失了根的花草。
去年一年,我在家信中找不到关于老母的起居情况。我疑虑,害怕。我想象得到,如有不幸,家中念我流亡孤苦,或不忍相告。母亲的生日是在九月,我在八月半写去祝寿的信,算计着会在寿日之前到达。信中嘱咐千万把寿日的详情写来,使我不再疑虑。十二月二十六日,由文化劳军的大会上回来,我接到家信。我不敢拆读。就寝前,我拆开信,母亲已去世一年了!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所以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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